第四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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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兵又一次退开到守备位置，心中有着难以察觉的烦躁。执行过那么多次任务，这是第一次遇到不肯还手的目标对象，而且还一直说些奇奇怪怪的话，将他叫成另一个根本不认识的名字。

这让心中隐约的烦躁感更加高涨。

「为什么不还手？」他忽然开口，声音低沉嘶哑，原本凌厉的攻势也暂时停了下来。

为什么......这个人会让他产生如此怪异的感觉？

史蒂夫松了口气，接连不断的攻击还是让他有些吃不消，他的自愈速度可比不上十九，只是一直抵挡却不攻击也让他陷入分外被动的局面，但史蒂夫很清楚知道自己怎么样也不可能攻击好友，就算他打算致自己于死地。

当年的布鲁克林小子已经有了足够的力量，再也不会眼睁睁让挚友牺牲生命来救他了，他坚定地看向那个熟悉又陌生的人。

「我们是一起长大的好朋友，你的名字是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

「我不会跟你打的，巴基。」

「不管你变成什么模样......」史蒂夫笑了笑，嘴角溢出几缕鲜血，被他毫不在意擦去。

「我都会陪你到最后。」

冬兵安静了一会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直到门被打开涌入一群战斗人员包围了他们才慢慢抬起手，神色也重新变得冷酷。

蓝绿色的眼眸被凌乱的长发遮掩了，看不清其中的情绪，只听见他漠然道：「博士下令，入侵者格杀勿论。」

史蒂夫环视了一圈准备朝他开枪的基地人员不由苦笑一声，正在这时外面忽然起了阵骚动，他眼神顿时变得凌厉，抓紧众人被吸引注意力的一瞬间机会夺下其中一把枪，场面陷入混战。

一分钟到了，他的援军来了。

在看见那个穿着斗篷的纤细身影时史蒂夫先是微微一愣，随后很快就反应过来，配合着她的攻势前进，两人总算会合在一起。

「冬兵在哪？」十九打完了子弹便扔掉手中的枪，为了隐藏身份，她不方便施展出多重性质的变种能力，但强化过后的体质已经足以应对这些普通的战斗人员。

史蒂夫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面与盾牌类似的圆形金属板，扬手猛力一丢打晕两个想要偷袭的九头蛇，盾牌在四处墙壁弹跳几下之后回到了手中：「就在那个房间里。」

十九点点头：「十秒后我会用心灵能力暂时控制住冬兵和周围的人，准备好。」她侧身闪过几梭子弹，随后抬腿踢飞了来不及换弹的战斗人员。

只用一种能力决定关键。

兜帽飞扬间露出了部分较常人更为苍白的肌肤，史蒂夫眼角余光瞥见了十九落地时的模样，心中忽然产生几分说不出的违和感，似乎有什么不对劲。

「妳——」只是他才刚开口，周围的人就接二连三倒了下去，史蒂夫不敢轻易错过十九争取来的时间，暂时不再纠结心中的违和感迅速回到刚刚的房间，果然看到冬兵僵硬着身体站在原地，眼中没有任何神采。

「十九！我们走......」他扛起好友就往门外赶去，要叫小姑娘赶紧一起走的话在看到外面的场景之后顿时卡在喉咙，脸色微变。

十九捂着头半跪在地板上，还能勉强抑制住的头痛在发动精神攻击之后全面爆发，视线一片模糊的白，身旁的史蒂夫似乎焦急地在说些什么也听不清晰，耳边阵阵嗡鸣一样的声响。

但她还记得一件事。

「带着冬兵离开。」十九虽然听不清楚史蒂夫在喊些什么，还是哑着嗓子回道，她眯起眼睛想看清前方的事物发现没什么效果便放弃了，紧紧地闭上双眼，全心全意维持着心灵能力。

这头痛来得始料未及，因此让潜入任务失败十九倒也接受了，她此时的状态别说是离开基地，连自己是不是还站着都不晓得，唯一能做到的大概是继续牵制让美国队长能够带着冬兵顺利离开。

虽然从未和史蒂夫明说，在答应他要前去总基地带走冬兵的时候十九早已有了自己的决断，当年冬兵被抓去洗脑的事她也要负一部分的责任，如今出了意外没法全身而退，她决定让美国队长带着冬兵先走。

即使十九不晓得背着叛徒之名留下的自己，会被最痛恨背叛的长官如何处置，大概......不会只是给她消除记忆的抑制剂那么简单了吧？想到长官看向她的目光变得冷漠、失望，十九的内心莫名有股针扎似的痛感，一下一下地疼。

但她不会后悔。教授曾经教过她要为自己做的事负起责任，十九记不清曾经浑浑噩噩的那段时光做过些什么，但还记得美国队长曾经质问她的声嘶力竭。

如果没有答应他要带走冬兵，那么十九可能还不会如此拼了命也要用心灵能力，如今应下了承诺，她就一定要让他带着冬兵离开。

等到十九从恍惚中偶然清醒就发现自己被史蒂夫给扛在了肩上，身后寥寥追着十数个由于精神控制逐渐减弱而回神过来的九头蛇特工。

「......放下，你快撑不住了。」十九伸手抵住史蒂夫的肩膀好让自己的腹部别癫得那么痛苦，冬兵的攻击可不是开玩笑的，他能抵挡那么久还继续站着已经是透支体力了，要扛着自己和冬兵两个大活人逃脱追杀根本不可能！